星期三, 11月 17, 2004

我的多明尼加小孩

昨天收到了展望會寄來的一封信
標題寫者年度報告 裡面付了一個小女孩的照片,12歲
我一時錯亂 我記得我的小孩好像沒有這麼大呀...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寄錯了,還是??

不過看到她讓我想起今年暑假多明尼加因為颱風而災情慘重
住在這裡的我們真的很難想像對他們而言打擊有多大
偶爾真的會想起我照顧的小孩 不知道她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在哪遙遠的一方...
有沒有因為我的一點點幫助而生活有一些些改善呢?
不過我承認自己不是個好的認養人,很少花心思寫信給她.
而這學期開始前 因為這學期收入短少 決定停掉認養人的身分
其實有些掙扎,感覺就這樣少了跟她的關聯
然而,因為自己這學期伸手的情形會因為收入變少而增加
不想額外轉嫁到父母身上,所以停掉了

我的多明尼加小朋友 希望你過的好!

遠方的祝福...

星期二, 11月 09, 2004

風爺爺

上星期因為幫忙世界島嶼會議而去了一趟金門,
忙碌了兩天之後,終於趁著外國人去觀光,我們也來了一趟放風行
金門對我來說 有點想不出來 到底哪裡我還特別想去
(因為實在去了太多次了...加上研究寫不出來的哀傷 對這個地方有點提不起興趣)
所以就隨同行的人開口要求了

讀這麼知性的所,同學的要求自然也很知性囉
馬上就說想要去看各聚落的風獅爺
看看能收集到幾個風獅爺
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我們總共看了三座風獅爺
最帥的風獅爺 最小的風獅爺 還有命運坎坷的風獅爺

每個都有他的特色,給你們瞧瞧
其中最有趣的是 居民把命運坎坷流落街頭數十年任由風吹與淋的風獅爺 重新安了一個基座
寫了一段祝詞 "重振風爺爺的雄威"....
哇 叫的這麼親密耶,還真是擬人化呀!




星期五, 11月 05, 2004

真實的生活與認同

很多時候我們的教育教不會我們對於所生長這塊土地的認識,
有的只是在那高空飄蕩的無形尊崇以及在我看來不切實際的國家意識

唯有真實的踏在這塊土地上
唯有真實的體驗這屬於我們的生活環境
對你我而言最是實際 對這塊土地亦是
管他什麼樣的政權 都只是相同形式的操弄

需要什麼樣的歌誦與尊崇 需要什麼屈辱與驕傲呢...
也許對我們而言都太飄邈了
可是為什麼我們又這麼容易被操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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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獨獨看不到香港

龍應台  (20041105)
一壺酒下來,有那為新時代新氣象昂揚奮發的,也有那不勝欷噓的,欷噓的內容也差不多:以為統一會帶來幸福,發現它同時帶來自己被「併吞」的屈辱。
柏林圍牆在一九八九年十一月九日被人們踩在腳下,兩德統一的步驟緊接著一一開展。東馬克變成西馬克;斷了四十年的地鐵鐵軌重新接上;歷史教科書重寫重學;地理地圖重畫重印;國旗國歌國名換了版本;銅像撤下,用吊車移走。共產黨的領導層固然瓦解,常任文官的意識形態和個人歷史也受到檢驗,「不適任」的就被換掉;各種行業裡大大小小的主管位置,大致換了人做。牆上的標語或者被工人洗掉或者被風雨漂白,電視上的廣告換了一套語言。在天翻地覆的過程中,歷史的陣痛最尖銳的還是軍人的那一幕:東德的武器成噸地銷毀掩埋,而軍人,很多人自願或被迫離職轉業,那留下的,脫掉身上的戎裝,摘掉肩上的徽章,穿上四十年來都是敵人的制服,面對不同的肖像和國旗,換一套誓詞,敬禮。


讀十七世紀中晚明文人如何在滿清入關時凜然求死,讀二十世紀初清朝遺老如何在窮途末路中尋找尊嚴,我可沒想像過在自己所處的現代裡,也會目睹「改朝換代」。二十世紀兩個重大的分水嶺:一九四九年前後我的父執輩經歷了朝代的更迭,一九八九年前後則是我這一代人目擊時代的斷裂和顛覆。擺出一張桌子一壺酒,放上幾張凳子,讓一個莫斯科人、柏林人、華沙人、奈洛比人、巴勒斯坦人、尼加拉瓜人、北京人、台北人圍上一圈坐下來,若是談改朝換代的價值翻轉和身份認同的迷失困惑,恐怕不需翻譯,因為雖然版本不同,所有關鍵的詞彙卻都一樣。
版本不同,因為有的是從異族的殖民統治轉換成獨立自治,有的是從異族的殖民統治轉換成同族的「內在殖民」,有的是從專制獨裁轉換成民主體制,有的是在專制獨裁裡頭老是換人做獨裁。有的是人民用鮮血爭取來的轉換,有的是用人民的鮮血奪取來的轉換。有的是和平轉移,有的是槍聲鎮壓,沒有表面的轉移卻有隱藏的路線變更。版本有異,但是關鍵詞彙是近似的:歷史翻案,舊帳清算,愛國的新定義,遊戲規則的翻轉,鞏固權力的方法,意識形態的塑造……。
一壺酒下來,有那為新時代新氣象昂揚奮發的,也有那不勝欷噓的,欷噓的內容也差不多:以為統一會帶來幸福,發現它同時帶來自己被「併吞」的屈辱。以為獨立會帶來平等,發現獨立後的鬥爭殺伐比前朝更為殘酷。以為脫離異族統治會帶來民族尊嚴,發現同族的統治一樣地居高臨下,只是因為同文同種所以手段更嫻熟。以為民主會帶來自由,發現民主也有可能比專制更霸道。以為反對黨變成執政黨會帶來改革,發現反對黨比被你推翻的人更無能、更專權而且更理直氣壯地無能、專權,因為它是被選上去的,它認為你早已授權,咎由自取。以為知識份子最是清醒,發現權勢照樣使他變臉。以為「暴政必亡」、「多行不義必自斃」,發現「暴政」也可以與資本主義結合而腐肉重生。
十月份走在香港街頭,細心的你會有所發現。曾經處處可見的青天白日滿地紅國旗,在十月十日這一天,已經看不見了。酒會,也一年比一年冷落。十月一日卻變成一個輝煌重要的日子。走過一個小學,學校圍牆上貼滿了孩子稚嫩的作品:山河壯麗,祖國偉大,楊利偉上太空是中國之光,金牌運動員是民族的榮耀,中國地大物博、歷史悠久,文明燦爛。孩子們畫彩色的龍,雄壯的長城,永恆的長江,美麗的故宮。顯然是「公民教育」的一部份。
在這些童稚的畫中,看不到灣仔擁擠的市場,看不到上環層層疊疊的老街窄巷,看不到大埔的漁村也看不到沙灣徑淒美的夕照。在香港孩子們的想像和讚頌中,為什麼我獨獨看不到香港。